风居住的街道
A
近来,老是会周而复始的听一首叫《风居住的街道》的歌。试图用缄默的思考和内敛的文字在这阴雨连连的季节诠释心底偶尔呈现的柔软,让一切都不再只是听到那首安静的轻音乐时而涌出的潮湿的情绪。其实,不只是我,许多人,常常就这样无助地站在现实的背后,黯然、迷茫而惆怅。
B1
该从何说起。第一个想到的是陈法洪。那年深秋的一个黄昏, 风的气息都带着些微微的温热。回忆被拉长,再拉长,然后定格在了金钱寺菜场门口。
他很瘦,抱着女儿,说着各自孩子的事。谁都没在意,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这么快的消逝。直到菜场里的老婆叫他帮忙,我才知趣的说 ,我该走了。他看了下手表,说那我先去忙。说的时候显得有些谩待我而不好意思的神情。
我笑了笑,应酬似的督促他赶紧去,他边往里走回了头看我两次。而我,还是呆呆的站着,还在想着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瘦的疑问中发蒙。 没想到,这是见他的最后一面。
几年后,毕业20周年前,吴建民组织了一个同学QQ群才得知,陈法洪已经逝世多年,记得那一刻,我对着电脑,眼泪没有抑制地决堤。
有次在老家,偶尔翻出同学毕业互赠的物件,拿出了那个陈法洪赠送的盒子,尘封得很完美。盒子里是同寝室同学的合影照片,王根良、钱晓胜、陈振辉,陈法洪、金国勇、姜建华、金建新、我。这些发黄的照片上似乎留下的每个人指纹的影子还都在。盒子底下有一纸条,我写的,“10年、20年、30年、40年、50年以后,我们会变得怎么样了?”
已过20年,最痛的邂逅,然后失去;然后,可能是最难的再见。
B2
我固执地偏爱着旧的事物。或许骨子里流淌着一些偏执恋旧的血液。 在书上看到一句话 ,“每个人死后都会成为一本书, 有些人是旅游地图册,有些人是菜谱…”我总是把自己的人生书写到某一段落,然后就不停地翻阅之前的故事,明明知道这本书已经无法修改。但是我更不可能把那些页章撕下,揉团,然后扔进垃圾桶。因为,只有拥有了好的,坏的,你才是完整的。 那天下午,五一路菜场里,我也不知道和陈法洪的一个同村人怎么就说起了陈法洪,事后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好像说的都是人生无常的感慨之类的林林总总,分享在这尘嚣中或深或浅的心绪。最后,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有些人是用来走一辈子的,有些人只是陪你走一段路,而有些人就是狗,路过避远点就好了,不用去较真。
C
想想20多年前8个人的寝室,就像陈法洪赠的盒子,在那个小小的八人间里,盒子里外每一个或熟悉或陌生的杂物背后仿佛都是一段热烈的小插曲。如今盒子里的人各自天涯,就像各自安生在风居住的街道里,装载着更多的纷繁杂乱岁月风雨。
让每一样物品都安静地回归盒子,继续沉睡在这个充斥着回忆的盒子里,让它说一个叫做青春的故事。希望现在的大家都好好的,那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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