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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泊桑的短篇小说《幸福》里,主人公偶然来到了一个名叫科西嘉的小岛上,在这个神奇的岛上,他好像来到了世界尽头,因为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和繁华,没有旅店,没有大路,只有可供骡子走的小径。在这里他遇见了一个普通的农妇和她白发苍苍的爱人,他从老妇人法国本土的口音中得知她不是本地人,可令人惊讶的是来自城市的她已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生活了五十年。
不经意间“我”和农妇开始聊天,他们讨论到了住在南锡的人们,这时他惊奇的发现,这个满面皱纹,风华不再的老妇人竟然就是当年轰动一时的富家千金私奔案的主角——那个年轻美丽的富家女。这位曾经在富丽堂皇的房子中享尽荣华富贵的美丽女子,竟然为了自己的爱情,抛弃了已经拥有的一切,和那个年轻的骑兵远走天涯,为了躲避父亲的追赶而栖身这个阴郁的小岛五十年。这个发现让“我”惊叹于爱情的魔力,他这样描述那个女子的心情:除了他之外,她从来什么也不想!她从未怀念过昔日的绫罗绸缎、华贵饰物,昔日柔软的座椅,昔日垂满流苏、芳香温暖的卧房,以及昔日休憩时用的轻柔的羽绒枕。她只需要他,只要有他在,她一无所求。
这是一种多么美丽崇高的情感啊,在现在这个浮华的年代,还有谁肯像这个富家小姐一样,抛弃业已拥有的锦绣生活,去追随一个一无所有的亲密爱人。
筱敏的散文《山峦》里尽情的歌颂了俄国十二月党人的妻子,那些曾经在宫廷舞会上流光溢彩的高贵女性,情愿离开从小生活的华丽庄园和富贵生活,远走遥远的西伯利亚,然后在寒冷和饥馑中陪同自己的爱人一起度过余生。
在漫漫长路上,如果能够遇见这样的一个女子,实在是平生之幸。她这样写道:“如果没有经历过苦难,如果没有用自己的肌肤,触摸过岩壁的锋利和土地的粗砾,我们凭什么确知自己的存在呢?如果没有一座灵魂可以攀登的峰峦,如果没有挣扎和重负,只听凭一生混同于众多的轻尘,随水而逝,随风而舞,我们凭什么识别.自己的名字呢?面对昏蒙了数百年的天空那一线皎白的边幕,那一线由她们的丈夫们的英勇而划开的皎白的边幕,选择难道是必要的吗?”
在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感动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能够历尽世间磨难长相厮守,才是人世间最值得敬佩的一件事。
我曾经问一个人,情人是不是总分分合合,对方的回答是很对。我想知道,为什么不可以像古人一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大概是如今的人过于追求金钱和物质,在感情上也习惯了纷乱和复杂。只愿一生爱一人的年代,已经离我们远去了。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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