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禁转)
人生原本充满变数。一个路口,向左转,向右转,你会遇到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事,听到不同的声音,遭遇不同的故事---这原本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可这世界定有些什么,是不为人可知的。可以理解为那一刻你不经意的恰到好处的很巧合的路过,也可以理解为,这一系列你所经历的你所遭遇的,这是注定。
我常常会想,人生究竟有多少种可能。
如果曾经我对自己的期望不如此之高,我会做个高中语文抑或历史地理老师。和我所有的老师一样,站在三尺讲台上与粉笔与讲桌与学生与教导主任斗,不亦乐乎。和英文老师抢早读,跟数学老师占自习。顺理成章的在25岁之前被娶个媳妇,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年若相仿的,父母都满意的---比如说,一个很社会主义的公务员。我会在20岁的时候就看见我六十岁的样子,安稳而琐碎的平淡下去。
如果我根本就没有上大学,如果我干脆不可救药,自甘堕落的成为世俗眼中的异类。我会剃着光头、或者长发梳辫、或者留很短的染成五颜六色的头发;我会穿裤脚很夸张的破破烂烂的牛仔裤;我会很夸张的抽烟和调情。我定不会安稳,我需要用酒精来麻醉日渐朦胧的直觉,我宁愿畸形的活着也要逃避平庸。我会哭,会醉,会茫然,会偶尔快乐。最终我会漂泊,会等不到老去,因为在这个假设里,我看不到未来。
如果我那年不是家里变故而顺利的参加工作,那么我现在一定是屁颠屁颠的跟在众人背后做个免费义工。日复一日在世俗的大环境中讨生存。会坐很拥挤的公交车,会忍受空气污染和沙尘暴,会吃炸酱面和水煮鱼。按部就班的从事着一份差不多的工作,住个差不多的房子,过差不多的生活。在社会主义制度下尽情的小资,宣泄一下沧海一粟的悲哀和喜悦。
如果我高中毕业那年去了义乌从商,那么生活又将是另外一种际遇。我应该是满身铜臭张口说钱,那样我会认识一帮不同的朋友体验不同的经历。生活啊,有太多的可能太多的因缘际会,我没有成为高中老师也没有成为世俗中的异类,没有小资,也不在义乌,我偏偏此刻在金华江南的某一个角落守着一盏温柔的灯光写着细碎的文字。我偏偏想要穷尽这结局。
蝴蝶效应的结局,是两人过上了各不相干的生活,象两条平行线,相近却永无交点。一场人潮如涌的街头的邂逅,擦肩而过,相顾无言,似曾相识却又恍如隔世。埃文最终回过头,选择了离去。最好的结局,莫过于不曾相识;最好的结局,莫过于没有故事。
生活啊,总有不动声色的力量,即使按兵不动,却已然千军万马。她有足够的耐心把青丝变白发,红颜变迟暮,英雄变暮年。而我们是那么迫不及待的要成长。要一览众山小的运筹帷幄,要阅人无数的城府和心智,要坐拥江山的成就和辉煌---我们是那么那么迫不及待的要老去。可是啊可是,总要经历,才能明白;总要疼痛,才能成长,成熟是要以青春为代价的。总有那么一天,我们也终于学会了不动声色的绵里藏针,我们也学会了在谈笑间看樯橹灰飞烟灭,我们却也由衷的缅怀那些青骢岁月和一去不复返的青涩的容颜。
总是这样---当你赢得了天下,你便输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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