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禁转)
有些事,该忘记,有些事,该记得。
有些该忘记的事却偏偏记得,有些该记得的事却偏偏忘记。
晚饭开始的滂沱夜雨一直紧追着子夜的时钟,也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眼前的窗户,裹挟着凉爽,竟然把7月爆夏的无孔不钻的炙热暂时驱赶得干干净净。
我走下楼逛在孤独的街灯里,淋着雨,想着你,感受着一别10年的凉意。
凉意催醒了睡意,回到桌前,泡上一杯茶,茶里泡着了寂寞,寂寞的听着窗外的雨打芭蕉。
那个久别10年的阿坚今夜是否也淋着了雨?是否也在凉意的诱惑里想起了我?
昨晚去老家村中小店买烟的时候,在和人们久不见面寒暄里,阿坚风尘仆仆地刚下火车从村口走到了我的面前。
一如十年前在南京日子里的谑皮神情,粗野不羁的话,消瘦的身材。
“你死哪里去了?我每星期都去殡仪馆找你两次。”我大声冲着,激动而喜。
“你又死哪里去了?我都满街贴寻人启事,还各地登报讣告祭奠。”阿坚更大声着。
“贼娘舅,好么?”我对着阿坚。
“贼外甥,好么?”阿坚对着我。
上辈们的排行里,阿坚是小我2岁的表舅;我们的嘴里贼娘舅贼外甥是一种从小开始的戏谑。
10年前,我和婴儿,阿坚和阿玲,一起恋爱。
10年后,婴儿走了,我娶了别人为妻;阿玲也走了,也娶了别人为妻。
10年前,婴儿走了,我远走西北;阿玲走了,阿坚远走华北。
从此我们天各一方。
现在我回到了老家的城市,阿坚却往南而定居了湖南一个叫邵阳的城市,那里有他的妻,他3岁的儿子。
我们都没有提起该忘记却偏偏记得的事;我们都挖着那些该记得却偏偏忘记的事。
我和阿坚喝着茶,在欣喜里感叹里流逝里聊,聊了一夜。茶,一直很香。
今晚的茶,寂寞里传着香。
今夜,那个久别10年的阿坚是否也淋着了雨?是否也在凉意的诱惑里想起了我?
2008.7.12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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