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禁转)
A
了解凤凰,是从沈从文开始的。
凤凰是因沈从文先生而出名。
沱江缠绕着凤凰,是凤凰的灵魂。
B
因为沈从文,因为沱江,古城凤凰,使古城生动起来。
沱江水、旧木房、青石路、吊脚楼、古城楼,时光在倒流。
虹廊桥、虾尾船、泡菜鱼、血耙鸭、蜡染布,一种远离尘世的感觉悠然而生。
上游流下的冻泉让7月的沱江水依然彻骨。
江里满是游泳的人。小孩赤身嬉戏天真地笑着,害羞年龄的女孩就穿着衣服游,背景是河底的水草和彩石。多数的成年人会到上游裸泳,或是光着身子坐在石头上聊天,或是泡在水里垂钓,偶尔钻进水里游一圈,又爬上石头边凉边侃,岸边的人也熟视无睹,河里的人习以为常。
一排排的吊脚楼临江吊着脚,站在阳台上,沱江近在手里,看水面袅袅升起的雾气,听江边的洗衣妇人“啪啪啪”的椎着衣服,我到早晨每每是在这节奏声醒来,晚上在虫鸣蛙叫声中睡去。
在凤凰的时候,可以整个下午泡在江边的吊脚楼,与风把盏,数着木楼的沧桑,装订成册,久存于心。
在凤凰的时候,放下所有的俗务,关上手机,收起手表,每天依靠日月星辰“大概”着过日子,日出而游,日落而归,乐哉悠哉。
C
湘西的土匪不见了,凤凰的民风依旧淳朴。
泡菜鱼、鹅脚掌菜、血耙鸭、牛肝菌、南瓜花、小龙虾、詹州烤鸡、臭豆腐、烤菜、野生菌、烤腐皮、烤牛肉串......
在沱江边吊脚楼上摆上一桌,约上相邻而住的旅伴,夹着天南地北的方言,开着一扎又一扎的啤酒 ,换着一碗又一碗的糖水,从黄昏到夜深,从夜深到天明。
说着犹如古罗马斗兽场一般巨大的规模的墟场,说着墟场品字形的墙面,说着每个墙面都雕刻一只昂首的凤凰的飞檐。
说着阿拉营的周围众多原汁原味的苗寨,说着泥砖茅草竹木为柱的苗寨,说着泥巴和着稻草糊成而百年还牢固如新的墙。
说着舒家塘那神秘的土家古寨,说着青石板铺成清脆回声的古城巷院,说着错落有致的巷院深深里深深的石雕门匾。
说街上笑容腼腆光屁股跑的小孩,说苗族服饰老婆婆的道骨仙风,说布满皱纹的下棋老人的烟斗悠扬。
吃到一半昏昏睡去,脑袋一头栽在那盘辣汤里,凤凰就是一盘心中的辣汤。
D
沈从文先生的墓在离县城3里的杜田村的听涛山下。
听涛山积山万丈,衔霞饮景,参差岱雄;听涛山圭壁幽丽,清滢秀澈,岩泽气通。
沈从文先生的墓没有坟地、没有墓碑,是一块大石头。
沈从文先生碑,采天然五彩石,状如云茹。
正面集先生手迹,曰:“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背面为先生姨妹张充和撰,曰:“不折不从,星斗其文;亦慈亦让,赤子其人。”
沈从文先生是不需要墓碑的,凤凰就是他的墓碑。
|